Country Road, take me home 39. Merle Haggard

 

今天我們節目要介紹Merle Haggard 梅爾・哈賈德的音樂– 他是 Country Music  美國代表性傳奇鄉村唱作歌手, 擅長做曲和多種樂器彈唱, 吉他, 小提琴 (1937 – 2016).

 

他的鄉村音樂生涯一共獲得了38首美國BillBoard 告示榜的Hit Number one song. 其中包括他最廣為人知的”Sing Me Back Home”, “I’m Lonesome Fugitive” 和”Mama tried”, 等等. 

2006年, 他還獲得葛萊美終生成就獎（Grammy Lifetime Achievement Award）, 在美國樂壇這是至高的榮譽, 能獲得此獎的歌手都是一個世代的傳奇人物, 好比Nat King Cole, Elvis Presley, Johnny Cash. Hag還得到 BMI 第54屆流行音樂獎的音樂代表性人物. 他對鄉村音樂的影響無遠弗屆, 更是影響了後世年輕一代的鄉村歌手像是Keith Urban. 他的吉他風格擁有極為代表性的藍調貝斯線條(Blues walking bass). 除了鄉村風格, 同時他非常熱愛爵士音樂, 他曾提到希望後世紀念他為”最愛彈鄉村的 – 世紀最棒的爵士吉他手”.

 

 

在開始介紹Haggard 比獎項更富有傳奇性的人生經歷之前, 我們先來聽聽他一首原汁原味的歡快鄉村歌曲”Legend of Bonnie & Clyde”

 

 

聽完了”Legend of Bonnie & Clyde”, 聽眾們是不是感受到一股濃濃的西部風情呢？

 

那我先來介紹Hag 出生的時代背景- 

Haggard 的父母在1934年時從Oklahoma 搬到加州, 那正是在美國經濟大蕭條的時期(Great Depression). 大時代的背景中, 低迷的景氣和貧窮的生活逼迫著Haggard 的雙親, 讓他們不得不搬離他們的home town Oklahoma.

 

來到了加州之後, Haggard 的父親找了份鐵路局的工作, 買了間美金500元的鐵皮棚車房作為全家人的住處, 一家四口就這麼的安頓下來, 雖然貧窮辛苦, 但小日子總算獲得溫飽. 他父親也是個愛音樂的提琴手, 常常在勞動工作之後到附近的小酒館做表演.  

 

三年後在1937年4月6日 Merle Haggard 在加州出生了. 不幸的是他的爸爸也是家庭唯一經濟支柱 – 在他9 歲那年就中風去世了. 頓失父親, 年少的Haggard 心理因此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開始犯下罪行來發洩他心中的悲傷. 他的母親為了獨自養育孩子們成天工作, 失去照顧者的Haggard就這樣開始他的“叛逆年少”. 11 歲的時候, Haggard 終於被母親送入少年感化院, 因為他多次偷竊, 翹課, 成為慣犯, 他的母親非常痛心希望他能走向正途.

 

Hag 的音樂天份是從小發現的, Hag 12 歲的時後的哥哥送了他一把吉他, 小Haggard 無師自通, 竟然學會彈奏家中所有的唱片歌曲, 他最喜歡的彈奏的歌手有Bob Wills, 和Lefty Frizzell.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偶像Bob Wills 正是Texas 背景的鄉村音樂大師, 擅長的曲風有西部搖擺(Western Swing). 西部搖擺是在Texas 發展出的一種鄉村音樂風格, 主要是以鋼弦吉他的聲音爲主來編寫, 適用於Western Swing dance, 舞蹈搖擺強烈節奏性的歌曲. 他的這位偶像, 對Haggard後期的曲風和創作都有很絕對性的影響.

 

那說到這裡, 我們先來聽一首Hag 和他的樂團(The Strangers) 在1970年錄製, 向Bob Wills 致敬的經典Western Swing 歌曲 “I Ain’t Got Nobody”

 

 

從這首歌曲我們能聽到西部搖擺的節奏, 鋼弦吉他, 和小提琴(fiddler) 的音色!

 

說到在Hag 14歲那年, 因爲一次偶然的機緣, 他去看了鄉村歌手Lefty Frizzell 的現場表演. 那一次他和在後台跟著哼唱, 竟然被這位大明星聽到了, Lefty 拉上了表演台一起演出, 觀眾的反應非常熱烈, 這也讓少年的Haggard 心中感受到了對音樂表演的熱愛並立定了走音樂這條路.

 

18歲的他一面為了生活工作, 夜晚就到小酒館獻唱, 一直到20歲結婚之後, 他還是繼續著貧窮的生活, 同年他因爲偷竊入獄,在獄中他開始加入樂團, 認識了一位名為”Rabbit” 的死刑犯. 他目睹了死刑獄友的生命終點, 讓他引以為戒, 立志改過走正路, 受感動而寫下了這首他的成名曲 “sing me back home” 紀錄了他這位”朋友” 的最後時刻.

 

 

Hag 對自己的母親一直抱有極大的歉意, 因為他知道母親為了他禱告流淚, 更希望他能痛改前非. 他因爲懊悔自己犯下的罪, 和多次入獄的經歷, 寫下了”Mama Tried”. 那我們來聽聽他的這一首獻給他母親, 一首充滿懺悔和內心頓悟的歌曲.

 

 

就在隔年, 一場獄中的演唱會真正改變了Haggard的一生, 鄉村歌手Johnny Cash 到加州監獄做了音樂演出, 至此Haggard 大受感動, 決心認真發展他的音樂事業, 他從此就沒再回頭了, 他表現良好也在1960年被釋放了. Johnny Cash 因此成為他生命中的貴人和導師

 

出獄後, 他開始發展他的音樂事業, 一開始並不順遂. 他的第一張專輯”Singing My Heart Out” 只賣了200張.  後來有一次, 他來到拉斯維加斯參加另一位鄉村歌手Wynn Stewart 的演出, 演出上他聽到了”Sing a Sad Song” 這首歌, 他驚為天人, 於是就和Wynn買了權利來發行他自己的版本, Hag的“Sing a Sad Song.”大賣, 在1964年成為國民歌曲, 這也使他得到了Capitol Records 的簽約機會.

 

 

Hag 有一雙敏銳的耳朵 對好歌的發現對於他的成功是很大的關鍵因素. 這時他遇見了一位頗有才華的作曲家Liz Anderson, 於是他們合作, Liz 成了他的幕後推手, 替他寫下了多首成名曲, 包括了 “The Strangers” 和 “I’m a lonesome fugitive”. 也把他推向了事業的高峰.

那現在就來品味在1967年發行的Liz Anderson 作曲, haggard 演唱的”The Strangers”

 

 

 

同時他的藍調鄉村歌曲很完美的紓發了當下社會勞工階級的苦悶, 在經濟大蕭條與越戰的社會問題下, Haggard 也借由歌曲反映出了當下美國中西部保守派勞工的辛勞和普遍心聲.

“Workingman Blues” 就是這樣的歌曲.

 

 

 

成名後, 曾經在獄中和Hag 有一面之緣的鄉村音樂大明星Johnny Cash, 邀請他上了當時他在ABC 主持的節目, 還鼓勵他主動坦承分享自己的牢獄過往, 此舉讓大眾更認可了Haggard 面對大眾坦誠的勇氣, 他倆就此成為好友, 而亦師亦友的Johnny Cash 之後更常和Hag 一起表演. 

 

邁入中年的Hag 終於得到雷根總統的特赦, 赦免了他過往的罪行. 此時可算是Hag事業和人生的高峰. 他的人生終於成功翻轉, 並且他也能直面他黑暗的牢獄過往.

 

 

在這位傳奇性鄉村音樂人物充滿戲劇性的人生轉折中, Haggard出版了福音專輯來分享他很personal 的信仰生活. Haggard 非常清楚的感受到上帝在他人生中的帶領, 並且他也認知到若不是上帝的手, 他不可能完成他人生的使命與目標. 經歷了人生種種低谷, Haggard 的Gospel歌曲是非常謙遜和誠懇的. 那我們現在就來聽一首” Lord, Don’t give up on me”

 

Lord, don’t give up on me

I’ll be right some day

Lord, don’t tune me out, don’t go away

I’m just a wandering pilgrim, all alone

And lord, I’m only halfway home

Wait just a little longer, I need some time

Make me just a little stronger, so I can climb

It’s a long way up from the very bottom

To heaven’s dome

And lord, I’m only halfway home

Lord, don’t give up on me

I’ll be right some day

Lord, don’t tune me out, don’t go away

I’m just a wandering pilgrim, all alone

Lord, I’m only halfway home

Lord, I’m only halfway home

 

 

 

 

來聽聽另外一首充滿感恩的gospel, 在他生命的黑暗時刻和上帝的親密 ”He walks with me”. 其中有句歌詞 ”And the melody that he gave to me. Within my heart is ringing.” 他獻上了感恩, 上帝讓旋律充滿了他的心, 來帶著他走人生的道路.

 

 

接著再來聽他翻唱的經典福音詩歌 “Swing Low Sweet Chariot”版本, 這首詩歌原來是描述因著信仰而放下重擔的African American在被奴隸的艱苦勞動. 

 

 

在歌曲的Backing 他的版本保有了African American Gospel 的教堂福音合聲編曲, 這是經典Gospel 代表著African American 的教會復興. 就在現代流行音樂(Hip Hop, Rap, 等)也常能聽到這樣的教堂福音合聲編曲元素. 

 

想瞭解這曲子，我們先從歌詞上著手。而歌詞裡最顯著的三個名詞是：天使(Angels)，馬車(Chariot)，約旦﹝河﹞(Jordan)。我就先簡單地介紹一下它們在歌曲裡的角色吧！

 

Swing Low, Sweet Chariot 裡三個重要名詞簡單介紹過後。現在我們可以分析一下這歌牽涉到的人、地、時，和創作的背景了。概略地說，作曲人是華萊士‧威利斯(Wallace Willis)，作曲時他大概是在現今奧克拉荷瑪州(Oklahoma)南方的呼果市(Hugo)，作曲的時間應當是在1862年之前。

 

威利斯這人可考的史料不多。他大約活在1820年到1880年之間。他大概是在密西西比州(Mississippi)出生，但是也可能在奧克拉荷瑪州出生。他是一名黑奴，是印地安人的奴隸。他的名字據說是來自他的奴主。這事說來話長，但是也不能不提兩句。

 

威利斯是崔克陶(Choctaw)族印地安人蓄養的黑奴。崔克陶族是十九世紀時，被美國政府所承認的〝五大文明印地安族〞之一。在歐裔美人還沒有發起清除(Indian Removal Act, Act 正常的翻譯是法案、是條約，但是在這裡我認為它是一種行為、一項運動)運動之前，他們可以在新成的密西西比州取得美國公民權，可以擁有土地，可以自由經商，〝也可以蓄奴〞。他們大都聚居在美國東南方，密西西比河以東一帶。所以我認為威利斯出生在密西西比州是比較正確的推測。

 

1830年代，清除運動開始。大批的崔克陶人被驅離他們生長的家鄉，而遷徙到一個不像自治區、不像獨立國、也不像管轄地的”Indian Territory”。威利斯大概是這時候和一眾崔克陶人，流浪到了奧克拉荷瑪州。後來，南北戰爭結束後，國法強制全國釋奴，威利斯也就順勢成了所謂的〝崔克陶自由人(Choctaw Freedman)〞。

 

不過，Swing Low, Sweet Chariot 一曲的威利斯，還不是自由人。因為曲子是1862年前所作，解放是1864南北戰爭結束以後的事情。大概作這曲子的時候，奴隸的身份已式微，自由的權利和義務也尚未明確，威利斯心裡苦悶、矛盾，不知去從，有所感慨才寫下這首名曲吧。

 

據說，威利斯眼望著滾滾紅河(Red River)，聯想到接引以利亞升天的馬車，引起對自己身世的感嘆，啟動了靈感而寫下Swing Low這曲子的。紅河是密西西比河的一條主要支流，也是德州和奧州的主要州界河。威利斯當年如果是在奧州呼果市寫Swing Low，那麼他應該是南望紅河。聽著南面的水聲，望著空中的星星，感嘆自己的命運。漸漸地，水，變成了約旦河水；星星，好像是帶著火光的馬車，和伴隨著馬車的天使。〝下來吧，可愛的馬車，下來載我到我嚮往的家〞，威利斯不由自主地哼著：Swing Low, Sweet Chariot, Coming for to Carry Me Home!…

 

 

最終他傳奇翻轉人生在2016年4月6日劃下句點, 他 79 年的人生可說是對音樂的執著和信仰拯救了他, 從不羈的少年到堅定的音樂藝術家, 他把他人生的故事譜成了歌, 讓世界記得和傳承著Country music 的美好.

 

最後我們再來聽一首他的 “Okie from Muskogee”

 

We don’t smoke marijuana in Muskogee

We don’t take no trips on LSD

We don’t burn our draft cards down on Main Street

We like livin’ right and bein’ free

 

We don’t make no party out of lovin’

But we like holdin’ hands and pitchin’ woo

We don’t let our hair grow long and shaggy

Like the hippies out in San Francisco do

 

And I’m proud to be an Okie from Muskogee

A place where even squares can have a ball

We still wave old glory down at the courthouse

And white lightnin’s still the biggest thrill of all

 

Leather boots are still in style for manly footwear

Beads and Roman sandals won’t be seen

And football’s still the roughest thing on campus

And the kids there still respect the college dean

 

And I’m proud to be an Okie from Muskogee

A place where even squares can have a ball

We still wave old glory down at the courthouse

And white lightnin’s still the biggest thrill of all

And white lightnin’s still the biggest thrill of all

(In Muskogee, Oklahoma, U.S.A.)